The Normal Heart

【镇魂/澜巍】局中戏 章三

忽然发现我没有交代前情。。。第一章前的剧情是这样的,沈巍掉马之后与赵云澜感情升温在一起,但是特调处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……(大概就是这样吧)

有点虐,更文慢,澜巍逆cp预警,ooc预警,bug预警  @骨碌骨碌骨碌 

这次拖好久才更新。。。对自己表示绝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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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 

何处合成愁?离人心上秋。

 

初秋,风瑟瑟,黄叶落,再伴上日落西山的日尽之色,你会被这个时节攫住,开始回忆过去,懊恼悔恨纷至沓来,觉得孤单得不行。

 

墓,逝去之后沉眠的地方,维系生者与逝者羁绊的方寸窄地,追忆、悲痛、声嘶力竭都是对故去之人的悼念,不过是留个念想,图个清静,话个别离……

 

汉白玉的墓碑前有一束花,赵云澜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放下,手指轻轻拂上花瓣,叹了口气。他不用猜也知道有谁来过,今天的案子揭开了他心底的创疤,又何尝没在那个人心上剐开旧痂,自从维系他们父子间关系的母亲去世后,他们活在各自的悲伤中,却吝啬给对方温暖亲情,最终成为了血脉相连的陌生人。

 

赵云澜半蹲在墓前,手指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的两个字——沈溪,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。并非无法原谅,赵云澜心里明白。在特调处呆的越久,看到过多少偏执迁怒,经历过多少无能为力,即便行事风格互相看不上眼,他好歹也明白了老爷子当年的为难和这些年隐晦的关心。只是,他们性格都要强,到了现在,谁也没给谁接纳对方的机会。

 

沈巍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赵云澜的背影,也不尽然全是担忧,怀念、悲伤、自豪和敬畏种种情绪亦穿插其中,难分轻重。想起与他复又相识,便知道这个人本质是不变的,不同之处在于,一万年前的昆仑是大荒山圣,是大能力者,而如今的赵云澜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镇魂令主。

 

赵云澜的心很重,想揽下的责任也很重,作为普通人,他能力有限,但事事必尽全力,并不只看结果。

 

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,他懂的很,可也并不在意。

 

收拾好心情,赵云澜把短暂勾起的往事继续洒下封存在这片墓园,站起,转身,他就又成了皮厚无赖的恋人兼特调处的“混蛋领导”。

 

“走,回家。”牵起沈巍,掌心漫起温凉,余晖光芒洒在柔软的笑痕上,荡起久久不散的暖意,赵云澜回以一个如释重负的笑,倦鸟归巢般沉溺其中。

 

良久,两人慢腾腾的开始朝着墓园外走去。

 

落日残阳,银盘朦胧,橙红和皎银各占半边,一个渐消退,一个渐显现。映着冷清的墓园,也映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,光将画纸晕染,打毛了边缘,破除了界限,两个人影重叠,亲密的仿若一个人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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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两个人一个沙发,一个厨房,一个等饭,一个做饭,十足默契。虽然常在家吃也没去外面换个花样,可耐不住沈教授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人做,川鲁粤淮扬,闽浙湘本帮轮换着来,连腻味的时间也没有,反倒是把向来肚腹之欲随便的赵云澜养的口味刁钻起来。

 

晚饭好说,赵云澜也乐在其中,可饭后的这一碗苦药可就难死英雄汉了。

 

从沈巍手上接过药,赵云澜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,眉头拧巴的死紧,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凑近药碗,眼看着要灌下,又生生停住,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桌上。

 

没有理会沈巍询问不解的眼神,赵云澜垂着眼,眸色暗沉。血腥味?接手特调处多年,血肉横飞,开膛挖肚,什么场面没见过,这味道他就是蠢到需要大庆给他养老也不会认错,平常这个药味道很腥很诡异没错,但绝对闻不见一丝血腥气,而今天……

 

沈巍,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?

 

“沈老师,你说我喝了那么久的药,咱们打个商量呗,这个药不喝了行不行,我都很久没有碰圣器了,黑能量侵蚀这个话题也过去那么久,给我的味觉放个假吧。”赵云澜朝着那碗散着热气的汤药努了努嘴,声音压的几不可闻,语调软的让人耳根滚烫,摆着一个撒娇耍赖的笑,手指点着碗壁,把它戳的离自己更远些,但又拿眼睛瞅着沈巍,掂量着手上的力道,生怕动作一大惹了气,少不得要受几天冷遇。

 

“不行,药必须喝。”沈巍攥住赵云澜不老实的手指,眉眼之间失了温和添了愠色,连带着斩魂使的冷冽也放出了几分,态度坚决强硬,可失了血色的嘴唇总抑制不住的颤动两下,倒给人一种表面虚张声势,内里委屈的伤心感。

 

“赵云澜,之前你几次三番碰触圣器,早就伤了根本,如今还……”掌心的手指不安分的搔刮着,指甲刻着掌纹带起痒意,沈巍见赵云澜没放心上,还是玩世不恭的做派,懊恼气愤的甩脱了手,气恼之色晕红眼角,嗓音喑哑的说了半句,就再也说不出口。两人遇事需定见虽多以赵云澜想法意见为先,可事关他的身体,沈巍不会让步。

 

“行,喝可以。”赵云澜状似妥协的一通唉声叹气,端起药碗,五指托着碗底,先细细端详观其成色,又垂眼俯身,把鼻尖凑近碗沿嗅闻了一阵,这才笑吟吟的抬头看着沈巍,也并不喝药,话锋却是陡转。“但我想知道里面除了那些药材你还加了什么?”

 

“不愿意说?还是在想说辞敷衍我?如果是这样你就不要说了,我只听真话。”赵云澜双眸如枭,说的坦然,反观沈巍始料未及,眼中闪过一瞬息的无措。棋局博弈,黑子白子各执一端生死,进退攻防全凭决断,最忌自乱阵脚,赵云澜先声夺人,后面一番说辞斩了沈巍前路,又断回路,棋面局势大明。

 

熟悉,沈巍心间酸楚,这个场景反反复复在他们之间上演,自己的回答也都是大同小异。他的秘密太多,多到他圆不过来,多到就算被发现也必须不置一词,蒙混过关。可秘密越多,距离越远,万事万物讲求个度,适可而止方能长久。

 

“我…没有……你别多想。”左脚后挪半步,身体微侧,沈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就缄口不言,处于赵云澜视野盲点的左手攥紧,较劲的用着力,峰眉高蹙,隐在阴影里的左脸,像是在愁苦,也像是在哀求。他总是不多为自己辩驳的,就连服软的话也要旁人去猜,可即便如此,对他的纵容还是一升再升,没个封顶,对他的要求还是一降再降,没个兜底。

 

山不释其巍然,依旧耸立云端;海不释其汪洸,依然容纳百川;地不释其劳苦,依然孕养万物。沈巍就像那山、那海、那地,缄默不言,桩桩件件的事却总是在撼动他那方天地。

 

“哎,沈巍啊沈巍,你总是该听话的时候不听,不该听的时候反倒乖顺的很,而且只听前半句,得得得,我不逼你,别愁眉苦脸的,我还想要奖励呢。”赵云澜终于败了,再次败在这个过于冗长的沉默里,攥紧的拳头被放在掌心揉开,剑拔弩张的气氛释然开来,没有多此一问,没有避而不答。颇豪爽的把白瓷碗里的汤药一口闷干,深色的液体是黏稠的“泥浆”,在粘膜上挂壁,嘴里漫起的腥味,带了血的铁锈腥甜一般,让赵云澜几欲干呕,又不得不忍下,省的那人看见瞎紧张。

 

“奖励…什么奖励?”习惯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,解了面容扭曲的赵云澜的燃眉之急,沈巍嗫嚅着开口询问,脸颊烧红,也不敢轻易答应,毕竟那人鬼心思多,套路也多,又喜欢变着法折腾自己,各种不着调的由头经他那套歪理邪说一番包装加工,便又能忽悠着他行些有违万年来恪尽坚守的不可为之事。但终归今天惹他不痛快,也不能什么都不答应,思及此,沈巍眉峰又起,难以决断,只盼着别给自己再出难题,把刚才的过程再来一遍。

 

“斩魂哥哥你说呢?喝了小半年的药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,总要偶尔给个补偿犒劳我一下,要不然啊,说不过去。”起身拉近距离,鞋跟退无可退贴上了墙,鞋尖逼近鞋尖,胸膛挨着胸膛,像是配合了一曲极简煽情的华尔兹,引得沈巍玉颊飘红愈深,额角见细汗,窘迫局促模样。赵云澜的嗓音染着烟味儿,随着动作轻盈飘荡在周身,诗般朦胧虚无,拉人入周庄梦,化翩翩蝶,潇洒肆意,可叹烟霭易散不定,最后袅袅消散,没了一丝踪影,独留下胸腔里擂鼓似得心率声,却是做不得假。

 

“那要…那要怎样?”腰间被滚烫的掌心搭上,手下的躯体立马被定了型,沈巍黑睫抖动,眼睑半阖,目光游移不定的扫着赵云澜的下颚喉结,连呼吸都是极轻极浅,几乎是憋着一口气等着被安排。

 

这番秀色可餐的情态可是点了赵云澜的笑穴,偏又顾忌着那人的面皮不能肆意,既想笑他总看不穿他的玩笑,也感动于他对自己的认真,索性下巴埋进那人颈窝,不让看见。试问堂堂地星至尊,他人眼中无情冷面,掌法度不容情的斩魂使,凭着一把可斩世间万物的斩魂刀,多少人闻风丧胆,不敢放肆于跟前,唯独在自己面前总不一样,如江南刚下的新雪,绒软易化,自己每丝情绪,亦或喜,亦或悲,亦或嗔,亦或怒,他都身有所感,不愿怠慢。

 

“三天前的晚上,还记得吗?我们那时躺在床上,然后…”下巴上的尖刺蹭着沈巍颈间的皮肤,暧昧不清的交颈小话戛然而止,尾音拖得悠长,引人遐思。不知情的八卦患者听到这里怕是抓耳挠腮的欲知后情,另一个当事人确是听得明白,下颚收的更紧,眼尾上稀薄的红粉,被大刷子浓墨重彩的扫了一笔,直拖鬓角,颜色也厚重很多,衬的眼梢狭长,红樱挂梢。堪称完美的羞涩主义风情,直勾的赵云澜下腹火热。

 

“诶,想起来了?”揶揄一笑,赵云澜灯下观着美人脸,浅浅啄了一口滚烫的面颊,开始期待起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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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章爆字数了,所以直接截开分两章。。。就是预告的奇装异服play生生被挤到了下一章,但不会拖太久,马上就会po,不要嫌弃这章的寡淡,我就是那么碎嘴,越描写越多,我有罪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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